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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lina Kyle覺得當今社會上任何人所做的任何事都可以被量化、紀錄、掌控,所以人是不自由的。而且社會是如此的不公不義,有錢人掌握大權,因此劫取這些人的財產也沒什麼不對。這樣的說法馬上被Bruce Wayne反譏:「這樣就可以合理化妳當小偷的理由嗎?」嘴巴上Bruce Wayne這麼說,只是他的身份不好認同她的想法,其實他心裡也是默默認同的。

 

批判社會學也點出了這樣子的問題:公共領域及私領域好像成為大眾媒體及新科技所操弄的工具,任何事物都無所遁形;甚至有悲觀派認為,民意(public opinion)已經被「政治-市場-媒體」鐵三角所操弄了。美國新聞記者李普曼(Walter Lippman)在1922年時就認為媒體和社會之間的關係是錯綜複雜的。李普曼倒是認為媒體掌握這樣形塑民意的正當性權力是有正向影響力的;正好當代的瓊斯基(Noam Chomsky)就持比較悲觀的立場。

他和賀曼(Edward Herman)所做的「宣傳模型」(propaganda model)有五點特色:一、 傳播媒體的自由市場並不真的存在,追尋利潤及體現他們及資本家的利益才是媒體領導者感興趣之處。二、廣告主的利益位於公共利益之先,無法招攬充足廣告收益的產品,即便有讀者或消費者的支持還是很難生存。三、媒體雇用不少「專家學者」為其利益做背書,這些專家代表某種權力和知識的權威,一般大眾很容易對其產生信任及認同。四、當某些媒體觸及灰色地帶或打破某些默契時,權力機構(政府、大企業)就會跳出來說報導不實、誤導大眾、不夠客觀。五、「反共產主義」是美國的國家宗教,美國政府不斷呼籲大眾對抗蘇聯是一場「聖戰」。這樣的觀點不只在冷戰時代適用,在911之後更可以見到這樣的霸權論述,只是換個名稱,把「反共產」變成「反恐」罷了。賀曼和瓊斯基的這套論述主要強調菁英成為媒體操弄的工具,很多電視節目上製造的議題可能都只是「假象」,為了某種市場利益而被塑造出來的。這些菁英大師們更搖身一變成為某種立場的象徵,被冠上神聖的光環。但本質上,專家和媒體,可能只是互相勾結串通罷了。當然這樣的論述會有很多反對的聲音,不過這不是很有說服力嗎?尤其在當前的台灣社會,好像每一點都可以說得通。

 

社會學基本上具有一套強大的戰鬥意志,它永遠不會滿足現狀,永遠都站在批判或反思立場解析大家習以為常的各種概念。社會學有時候會被其他學科討厭,好像讀了社會學都自以為可以當鬥士一樣。社會學也被說是「寄生蟲」,永遠不像科學那樣有客觀完整的體系,社會學一直從其他學科裡摘取可以用的地方,成為什麼都可以說得通的強大漩渦,任何事物都可以被批判、質疑。尤其當代的社會學走向文化批評一途,那更是包羅萬象了。最常被其他學科批評的是,社會學一直沒有一套有效的方法論,只是一直提出這個有問題、那個有問題,,到底如何解決問題都說不出很有效方案,就算說了也不見得行得通。

 

我想社會學基本上也不需要賦予太神聖的色彩,我很贊同社會學的批判戰鬥精神,就連魯迅窮其一生也是不斷在點出各種問題的,現在應該沒有人會質疑魯迅都是在空談、是個憤青吧?況且人文學科一旦牽扯到人本身,就是個永遠吵不完的問題了。總有個聲音一直講出不一樣的聲音也是好的,不然就要傻傻地被資本主義收編也不好。哈伯瑪斯活到現在年紀一大把了,戰鬥意志還是沒有減弱;英國的紀登斯也是一樣,總是不斷反省別人的意見甚至自己早期的意見。哈伯瑪斯宣揚公共領域及溝通理性,以便取代已經流行兩三百年的工具理性。雖然哈伯瑪斯一直批評傅柯,但是我想其實他們也是有相同之處吧?紀登斯也質疑社會學好像走向了尼采路線,一種反理性的精神。就算紀登斯不像哈伯瑪斯那樣常常公然批評傅柯,但傅柯取了尼采的火炬,大概也是紀登斯頗有言詞的。就我這個初學社會學的人來說,你們這些大師各有立場,可是做的事情好像也差不多嘛?一樣都是對當代社會提出不同的聲音。可能成為大師的一項要件就是認為自己的體系比較完整,而永遠可以點出其他大師的不完整之處吧?

 

社會學其實還是滿有用的。不一定要走上街頭或者抗議連署,多讀一些大師的著作還是有幫助。蝙蝠俠本身就是社會運動的代表,「黑暗騎士精神」對於現代青年是很必須的。

 

有空再來聯想黑暗騎士電影當中的反派所抱持的社會立場是不是有所本。

 

參考:《社會學大有用》,第三篇:公共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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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uncan2113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